沒有了芒格的“投資界春晚”，芒格卻依然“無處不在”

5月5日，“遍插茱萸少一人”——2024年的伯克希爾股東會，人們再難看到已故的巴菲特親密摯友芒格的身影，然而令所有人感到唏噓的是，芒格卻似乎又無處不在……

在股東會的上半場，巴菲特在回答多個回答時，都幾乎會脫口而出地帶上一句芒格如何如何。在股東會半程，最為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幕小插曲，或許就是當巴菲特想讓CEO接班人阿貝爾回答一個問題時，結果卻喊成了“查理”……

意識到自己喊錯名字的巴菲特隨后也不禁自嘲道，“我都說習慣了，待會可能還會說順嘴！”

去年11月，查理·芒格在距離百歲生日僅有33天時去世，享年99歲。

而顯然，在歷年來幾乎都是由巴菲特和芒格，一同登場上演“二人轉”的股東大會舞臺上，巴菲特似乎也還沒有完全適應，這缺少了芒格的演講臺……

事實上，從一開始，今年的這場“投資界春晚”就幾乎充斥著追憶的氛圍。在伯克希爾·哈撒韋年會開始前播放的視頻短片便是向芒格致敬。巴菲特在這部時而感人至深、又時而幽默的短片中，向他的長期摯友和商業伙伴致以了崇高的敬意，并再度將查理·芒格稱為“伯克希爾的建筑師”。

這部短片詳細介紹了查理·芒格的生活，包括他在美國內布拉斯加州奧馬哈的生活——他和巴菲特在那里出生和長大，距離伯克希爾哈撒韋年度股東大會的舉辦地僅有兩英里。它還展示了這位多年來為人所知投資大師的許多俏皮話的剪輯。

包括在2015年的一次年會上，芒格那句尤為經典的，“沃倫，如果人們不經常犯錯，我們就不會這么富有。”

短片中的芒格語錄之一還包括了他在早些時候的一次股東大會上的發言： “如果我都快死了還能保持樂觀，你們肯定也應該能接受一點通貨膨脹吧”、“在實際生活中，正確的決策方式是基于你的機會成本。當你結婚時，你必須選擇能擁有你的最佳人選。你的余生也是如此。”

現場約3萬名股東起立向芒格鼓掌，向巴菲特60多年來的商業伙伴致以敬意。

巴菲特稱，為了紀念去世的芒格，查理?芒格的《窮查理寶典》將是今年股東大會上唯一出售的書。而往年的股東大會上，通常會有大約25本書在售。

如果還有機會再跟芒格共度一天，想做什么？

在股東會里，最為令人感到溫情的一個問題或許是一個小朋友向巴菲特的提問：如果您還有機會再跟芒格共度一天，您想做什么？

巴菲特對此笑著回答，“這是一個有趣的問題。查理很喜歡學習，在前面的視頻中提過，他對很多事物感興趣，他對很多事物的興趣比我寬泛。我和他過去曾一起做很多事：打網球、打高爾夫，我們在一起共度的時光也比各自獨處的時候要更開心。”

“我們的樂趣還在于一起犯錯誤，一起改正錯誤、吸取教訓，這好像更令人開心，因為你的合作伙伴會幫助你擺脫困境，然后你會看到你們十年前做的決策現在還在賺錢。”

巴菲特表示，“查理給我分享過很多很好的想法。查理除了從軍的時候，從未考慮過吃得健不健康，但他仍然活了99.9歲。如果查理可以和我共度一天的話，我想和過去我們共度的任何一天都不會有區別。”

或許在巴菲特的心目中，過往與芒格一起共事的每一天，都是最好的一天。

在其他的幾個問題里，巴菲特還向觀眾講述了芒格認為伯克希爾最需要購買的兩只股票——比亞迪和好市多的故事，并承認他對后者的傾聽不夠。

“查理兩次和我一起敲桌子，說，‘買，買，買。’比亞迪是其中之一，好市多是另一個，我應該在好市多更加積極進取。”巴菲特回憶道。

巴菲特還感慨道，在管理資金方面，過去幾十年來，世界上沒有人比查理更適合討論。

正如同巴菲特在芒格逝世后寫道的，“如果沒有查理的靈感、智慧和參與，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不可能發展到今天的地位。”

繼任者問題再度成為股東會焦點

當然，芒格的離世，或許也令年近94歲的巴菲特頗有些感受到歲月不饒人的滋味。巴菲特在回答一個問題時表示，在93歲高齡的時候，他的效率已經不如幾十年前了。這位奧馬哈先知打趣道，他可能不會再簽署任何四年期的就業協議。

而毫無疑問，在此次股東會上，巴菲特的接班人和伯克希爾未來的過渡問題，也成為了股東們的焦點。

早在去年的股東大會上，巴菲特就已經指定阿貝爾擔任其接班人。而在今年2月發布的股東信上，巴菲特再次強調，阿貝爾已經在各方面都做好了明天就擔任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CEO的準備。

對此，巴菲特在股東會上最新表示，由于年事已高，他的閱讀速度、體力和運營效率都在下降，比30年前低了很多，甚至已不認識很多子公司的管理層了，“如果有更好的人去匯報工作，為什么要來找我？”

巴菲特認為，伯克希爾現在的運營方式“再完美不過了”——阿貝爾更加了解旗下業務的困境并能給出建議，阿吉特·賈恩在保險行業的智慧則無人能及。這兩位副董事長也有更好的精力，傳達消息的方式適當。

賈恩也表示，在宣布阿貝爾將繼任CEO之后，整個過渡期非常順利，之前一些子公司的管理層會給巴菲特打電話匯報業務，但現在巴菲特會刻意把電話引導給阿貝爾和他來處理。

事實上，眼下不僅僅是巴菲特已經逾90歲高齡，伯克希爾保險業務的負責人阿吉特·賈恩今年也已72歲。在被問及“找到阿吉特·賈恩的繼任者有多難”時，巴菲特表示公司找不到另一個阿吉特·賈恩，但我們有一個他創造的運營體系。至少其中的一部分，是競爭對手幾乎無法模仿的。

阿吉特·賈恩則回應稱，其實沒有人是不可替代的。

賈恩指向臺下出席這場股東會的蘋果CEO庫克表示，“今天臺下的觀眾中有蒂姆·庫克，他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并為很多人樹立了榜樣。伯克希爾的董事會非常關注繼任問題，每年他們都讓我坐在他們面前回答問題，并與他們分享我的想法，例如如果我被卡車撞了，運營方面會發生什么。我會向他們介紹一份短名單，上面是我認為可能是替代我的候選人。除此之外，我還會更進一步，確定一個特定的人，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我會把鑰匙交給這個人。”